周末漫步小镇街头,一位六十来岁的老人带着七八岁的男孩坐在一堆竹具旁,等候有人前来买筲箕、箢篼、背篼、箩筐。见到爷孙俩的我触景生情,仿佛蔑刀在父亲手里挥舞,七十年代的往事历历在目 在那些年里,蔑刀是我家的宝贝,在父亲手里闪动:先上坡砍竹子,然
2020-12-25 310
徐成文
前些日子,冒着寒风刺骨回到农村老家。瑟瑟发抖的我,一进屋便向年迈的母亲提出要求,想弄些木炭生火暖和身子。母亲有些抱歉:农村早已没有木炭了,你就在家跺跺脚,暖和一些吧。
遥忆童年,木炭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。
先说说木炭的形成吧。“木炭”,顾名思义就是将树木燃烧后形成的“炭”,呈黑色。制作木炭的过程也极为简单。农民们先将森林里、田边地头长得歪歪倒倒的树木砍回家,用锯子锯成小节,再用斧头将其劈成若干小块。由于此时的小木块是潮湿的,不能直接送进灶孔里燃烧,必须将其搬运到厨房灶台上面的横梁上,让其在暖和的温度下,将其水分早日蒸发。过不了多久,小木块在浓烟的熏烤下,没有了什么水分,洁白的身子变成了黑色。如果不着急,家中不需要及时烧大柴,便可以将小木块置放于房前屋后能避开雨水的空坝,让其慢慢变干燥,只等需要时搬运到厨房即可。
以前的农村,房前屋后的草草、各种农作物的枝桠、树叶均可以作为燃料,所以一般情况下,做几个人的饭菜,是极少使用大柴的。如遇家中有红白喜事,需要大量的柴火做饭,大柴就冲锋陷阵,派上用场,毕竟大柴的火焰大、火苗高,发挥出来的热量大,做饭炒菜的速度大大提高。
做饭开始了,厨房专管烧火的师傅便大声向主人家吆喝:“快点搬个坛子来,好闷木炭。”主人家再忙也得从其他房间搬来一个或高或矮的陶瓷坛子,顺便加上一两句客套话。烧火的师傅是制作木炭的高手,见灶孔里的大柴燃烧殆尽,分化成两三寸长的小木炭,便将其用火钳夹入身旁的陶瓷坛子里,立即将坛子盖子盖上,让还有火星的木炭在缺氧的情况下尽快停止燃烧,好让其形成木炭。
做一个红白喜事,往往会制成几坛子木炭。一个坛子里的木炭装满了,在确保完全冷却的情况下,将木炭倒入早已准备好的尼龙袋子里,再用绳子将其口子封住。
制作好的木炭用处极多。那时候的农村,家家户户都会有一个火盆。冬天来了,要是有重要客人来访,主人家会搬出平时藏匿于旮旯处的火盆置于客房中央,从灶孔中取来燃烧正旺的炭火放于火盆中间,再将木炭放于上面,炭火很快将木炭引燃,一盆明晃晃的木炭火就呈现在客人面前。主人家与客人一边拉家常一边烤火,热烈的氛围驱走了冬日的寒意。有些家境较为富裕的家庭,家里购买了蜂窝煤炉子和蜂窝煤。引燃蜂窝煤不是件容易的事。这时,木炭就发挥其巨大的作用了。可以在蜂窝煤里面放入少量的引燃物,等其燃烧后立即将木炭放入,木炭借着火星很快就会燃烧。木炭燃烧起来,就将蜂窝煤放于木炭上面,不一会木炭就引燃了蜂窝煤。主人家在蜂窝煤上面蒸饭、炒菜、炖汤均可。而那些家庭稍微贫寒的家庭,则把木炭背到街上,卖给那些街上的居民烤火或者生蜂窝煤炉子。价格虽不菲,但也卖不了多少钱,因为木炭的重量轻,即使一大背篓也不超过十公斤。
而今的木炭难觅踪迹,一是人们的环保意识增强,不再砍伐树木做大柴,自然就无法生成木炭;二是液化气或者天然气深入农村,方便又卫生,同时又节省了时间。
故乡的木炭渐渐淡去,心中总有一些不舍,毕竟伴随我走过了寒冷的童年。
作者简介:
徐成文,男,中学高级教师,重庆市万州区作协会员,重庆市散文学会会员。现供职于重庆市万州江南中学。已在《读者》《散文》《工人日报》《解放军报》《中国审计报》《中国信息报》等全国报刊发表各类文章3000余篇。多家报刊专栏作家。
标签: 童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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